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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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里茨感到悲哀。他觉得罗伯特·奈廷格尔真是个可悲的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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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居然还没有走出去？约瑟夫已经去世那么久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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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有办法，威廉和他长得太像了……看到威廉，我就会想起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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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瑟夫尸骨无存，徒留一封从前线而来的讣告。最荒唐的是，他的忌日恰好就是威廉的生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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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不适合在一起生活，你和威廉。”布里茨先生斩钉截铁地说，“你也认可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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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爵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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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孩子们和我去乡下生活吧。我会把他们培养成真正的绅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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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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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有卖掉苏格兰的祖宅，稍微打扫一下，应该还能住人。”布里茨先生说，“您当年也是在那里向我的父亲学习，所以这也是家族传统的一部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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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爵的思绪飘回了遥远的童年。老布里茨先生，一直没有修好的篱笆，门外的苹果树，新出炉农舍派的香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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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……约瑟夫，他的弟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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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吧。”伯爵说，“孩子们就交给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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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廉将脸颊紧紧贴在汽车的窗户上，沉默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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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天起，他不再说话了。往日活泼的孩子一反常态变成这样，也坚定了布里茨先生将他带走的决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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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里茨先生的柠檬黄小轿车在渺无人烟的公路上行驶，窗外是广袤的湖泊和远方嶙峋的断裂山谷。这是苏格兰高地独有的景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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