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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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我要一个一个听听你们的声音——《天赐恩典》（amazing grace），都会唱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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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天赐恩典》，18世纪的宗教圣歌，经过无数人的改编、传唱，它已是英国家喻户晓的歌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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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接一个的孩子，随着布朗先生的伴奏唱起这首赞美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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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优美，有的跑调。有的高亢，有的低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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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只要唱几句，布朗先生就会打断道：“好了，我知道了。你站到那边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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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朗先生指了指教室右边：“低音声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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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，”布朗先生又让另一个学生站到左边，“高音声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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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待的学生越来越少，直到轮到了后排的威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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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廉其实并不会唱这首歌。奈廷格尔家族有自己的教堂，他的父亲又厌恶音乐，当然不会带他唱圣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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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布里茨先生，他似乎对宗教仪式并不看重。他在乡下从来没去做过礼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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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从没听过这首赞美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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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他是最后一个，听了前面同学的演唱，拼拼凑凑地也学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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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接下来是你，”布朗先生向着威廉走来，“孩子，你得往前站，我耳朵背，快要听不见你们的声音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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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近前，布朗先生突然愣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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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摘下眼镜，掏出手帕擦了擦镜片，又戴上，他端详着威廉：“……约瑟夫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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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廉眨了眨眼睛：“布朗先生，你认识我的叔叔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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