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学良扭头看他,眼里仇恨夹杂着惊恐,听见池钺开口说:“记住我刚才说的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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玻璃还在他手里,他握得很紧,几乎嵌入了皮肉。直到下了楼,他才把手里的碎片扔在旁边的绿化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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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出门,外面风更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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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大风又寒冷的天气里没有人愿意出门,小区门口的人并不多,天色也暗,但池钺还是把卫衣的帽子拉上去,遮住了满头的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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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时候精神完全松懈下来,池钺才感觉到头晕和恶心。他不知道自己大概流了多少血,浓重的腥味充斥着他的鼻子。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,在要不要去医院上犹豫了一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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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他拿出手机,给林子曜打了个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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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子曜接到池钺电话说他在绍江的时候还以为在做梦,直到开车接到人,池钺坐上副驾,一转头脸上全是血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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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操了。”林子曜没忍住骂了一声,“你爸打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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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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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怎么办,去医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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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钺毫不停顿:“不,去你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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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抽屉里有湿巾。”林子曜打着方向盘,脾气很暴躁。“这得缝针吧,你他妈死我那怎么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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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会的。”池钺拿出湿巾擦干净脸上的血,反而更冷静。“我一早就走,回宁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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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子曜跟看怪物似的看了一眼池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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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他妈回来干嘛,挨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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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钺也看向林子曜,擦去血迹的脸上神色自若,甚至冲着林子曜笑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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