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怀哥,我只有左耳能听了。”
一句一句话像是冲击着季怀邈的鼓膜,直撞进他的心窝里。季怀邈没控制住自己,他低下头,闭上眼睛。
他觉得自己大概也不胜酒力,喝多了吧,头很晕。
他看到了小时候的扣子,那个活蹦乱跳的小男孩,跟着他一起赶海、爬树,一起被姥姥罚站。
冬天了,扣子会在怀里揣个暖和和的红薯,跑着去找他,两人你一口我一口,蒸腾的白烟飘在他们眼前时,季怀邈觉得那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。
可那是再也回不去的过去了。
季怀邈挣扎着睁开了双眼,他努力让自己抬起头,看向面前的阮林。
坐在桌子另一边的阮林,不确定是不是刚热过的大拼盘冒着白烟迷了他的眼,此刻,他觉得双眼发酸。阮林揉了揉鼻子,扯了个笑。
可季怀邈下一个动作,却让阮林的笑,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