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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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本来是很寻常的，以往侯夫人也会这么细致地问这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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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钟宴笙望着她微微泛红的眼圈，还有偶尔失神的模样，心底渐渐生出个奇异的预感，剔透的瞳仁安静地望着侯夫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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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，将能问的都问了个遍后，侯夫人陡然沉默下来，一双眼柔慈又哀伤地望着钟宴笙，似在犹豫踯躅，迟迟说不出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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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双眼钟宴笙很熟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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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时他常发噩梦，高烧不退，很多次被高热折磨得神志不清时，侯夫人都抱着他，用这样一双眼睛望着他，求着神佛不要将他带走，颤着手给他喂药，那药中掺着泪水，格外的苦涩，但钟宴笙都很乖地一口一口喝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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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年侯夫人总是一脸郁色，直到钟宴笙下地走路，跌跌撞撞地扑进她怀里，那双眼睛才慢慢亮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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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宴笙不想她再那么难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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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主动伸手，握住侯夫人的双手，抿出个浅浅的笑，眼神干净清亮：“娘，我是不是有位哥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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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夫人一下怔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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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听钟宴笙道：“您还记得我落水醒来后，跟您说的那个噩梦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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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夫人的嗓音很艰涩：“娘当然记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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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钟宴笙刚从关于未来的话本噩梦中醒来，试探着说他梦到自己不是爹娘的孩子，淮安侯和侯夫人的脸色掩不住的异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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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那时说的话，我一直记在心里。”钟宴笙像以往侯夫人安抚他那样，反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，“所以您不要忧思太多，想做什么便做。在我心中，您永远是我的娘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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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夫人明显没想到钟宴笙会说这些，明白他已经知晓了一切，嘴唇颤了颤，忽然一伸手，将钟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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