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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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的母族并不是一次性被连族拔起的，老皇帝是三五不时的，突然派人从大牢里带出一个人，拖到太子面前，神情慈爱地问：“羲儿，明智之君，不可偏袒，你现在可明白他们犯的错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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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太子熟悉的表哥、表弟，舅舅舅母，到瘦到只剩一把骨头的老太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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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羲必须要亲口说出他们的罪状，与如何处置，老皇帝才会下令处决他们，否则就是回到牢狱之中，无尽的折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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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望着那些熟悉的脸，说不出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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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人哭着，一开始求“太子表哥救命”，后面求“太子殿下，求陛下给我一个痛快吧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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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羲不得不开了口，每次开口定罪，都像手上沾满了亲族的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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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种扭曲的掌控，不是正常的父子、也不是寻常君臣间的关系，老皇帝对太子无比的宠爱，又无比的痛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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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终于也与自己的母后一般，被逼得郁郁寡欢，越来越压抑，越来越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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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快被逼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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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太子也才刚及冠不久，面对老皇帝依旧显得孱弱，勉力撑着，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，将东宫变成了自己地盘，头顶却始终沉甸甸压着老皇帝探究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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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妃被诊出喜脉，是那几年里最好的一个消息，仿佛冲散了头顶阴沉沉的黑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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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东宫都盈满了喜悦，期待小皇孙的降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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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也难得露出了笑容，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妻子，同时也忧心忡忡，担忧老皇帝的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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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从太子妃怀孕开始，老皇帝就没什么表现，甚至还派人赏赐过好几回，似乎并无意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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