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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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看似顺利，直到轮到了最小号的泡沫棒，只见他吃力地抓起一根，还没来得及移动，泡沫棒便从他的手掌空隙中漏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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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试了试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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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跟第一次一样，跟昨天一样，每天都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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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尽力了，却仍然握不住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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挫败感和灰心写在了他微微下垂的嘴角里，他放弃了最小号的泡沫棒，转而拿起了最大号的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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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袁晴遥将一切尽收眼底，她恍然明白：写字课林柏楠为什么不肯用右手写字？因为泡沫棒再细也比铅笔粗得多，他连泡沫棒都握不住，又怎么握得住铅笔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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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手怎么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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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女孩真诚的发问，令小男孩的呼吸停滞了一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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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快速地眨眨眼睛，想驱赶走瞳孔里铺陈开来的悲伤，他直了直背，佯装无关痛痒地丢出两个字：“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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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的腿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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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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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能动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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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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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时候才会好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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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些东西坏了，是不会再变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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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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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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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动了动右手手指，用指甲去划擦指腹，本应该对外界刺激敏感的娇嫩肌肤，只模糊地感知到了一丝麻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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