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5节

“……”林平尧轻叹，疼惜之情溢于言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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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……”林柏楠低声轻唤，然后紧闭双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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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番激烈的自我斗争后，他问出了那个难以启齿的问题：“我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弟弟？在我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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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筒里溢出林平尧的叹息，短暂的无言过后，他如实相告：“严格来说不算弟弟，那个孩子当时才四个月大，还不算一个完整的生命，我和你妈妈商议后，决定打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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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闻，罪恶感好似一条毒蛇死死地缠绕住了林柏楠，他艰难地问：“是因为我……那时的所作所为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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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匣子由此启封，他翻出了陈旧的过往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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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级那年，袁晴遥由于被小霸王们叫作“林瘸子的新娘子”而生气地不理睬林柏楠了，这期间，某次下午放学，蒋玲送突然摔倒的林姥姥去医院，而耽误了接林柏楠回家，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教室从天明等到了天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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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件伤心事冲击着小男孩幼小的心灵，从那时起，林柏楠深谙一个道理，即：残疾不只会被同情、被嘲笑、被视为异类，还会被抛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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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加小学班长哭丧着脸讲的那句：“爸爸妈妈整天围着我刚出生的妹妹转，他们好像已经不爱我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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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柏楠方寸大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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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长一段时间，他天天晚上缠着林平尧，说要和爸爸一起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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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小蝌蚪到大变活人的过程他不懂得，但他听家属院门口一边嗑瓜子一边唠嗑的大婶说：“你们知道那谁的事吗？明明都是有家室的人了，还在外面乱搞！睡了一觉，结果就有孩子了！那女的抱着孩子去单位闹事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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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和女人睡觉就会生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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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岁的林柏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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