冤案,必然和今日院中的某一人脱不开干系,娄虞二人听到这里,心中已隐隐感到不妙,长须道人叹了个偈语,问道:「钱先生身负血海深仇,意欲查明真相,自也无可厚非,然此事已过十数余年,缘何方到这时,才想要来做了断?」
钱顺江摇头道:「先父殁时,不才尚且年少,乃由叔父教养长大,对此案知之甚少,一年之前,叔父身染重病,他老人家自知时日不多,才将这件机密告知于我,我找到多位先父同僚,顺藤摸瓜一一相询,苦查足足一年,前时方才有了眉目!」
张世宗这时已听出钱顺江敌对之人必和自己殊途同归,不如赶紧添柴加火,让他两方先行相争,自己好来个坐山观虎斗,于是正声问道:「钱兄既肯将这件机密大事跟大伙和盘托出,想必已然查明了真凶,莫非此人今日便在院中?」
钱顺江双目如电,瞪视黎元贵,狠狠地道:「不错,我已知道!这卑鄙狠毒的逆贼姓李名微,乃是山东泰山派的高徒!」
他话音刚落,猛地有人「嗷」一声大叫,从座椅中跃然而起,众人定睛一看,原是假扮农夫的四人之一,这人生的一副黑硬虬髯,面红如枣,便似张飞和关羽合体一般,他手指钱顺江,怒喝道:「你说的什么屁话!」
先前和人招呼的矮壮汉子显是四人首脑,但他对虬髯汉子也十分客气,站起身来摆手道:「王师兄暂且息怒,这位钱公子一时口快,不免讲错了话,也非有意为之,咱们稍安勿躁。」
此时钱顺江已看出这伙人必跟泰山派有莫大干系,自己先前虽有言语冒犯,眼下却不愿当着众人的面服软,微笑道:「泰山派响誉北边百年,钱某一向是颇为敬仰的,可一门一派中良莠不齐,出过一些败类也是人之常情,这位大哥倘若听不顺耳,在下和你赔礼也便是了。」
他嘴上致歉,语气却无半点悔意,这四人听着都十分憋气,其中一个绿衫汉子说道:「泰山派乃齐鲁之地的武学北斗,阁下在山东境内出口不逊,未免也太小瞧人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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