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、雪见刀带红

是‘减鸭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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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他和您有仇，为什么还要资助您的实验室？这似乎不符合人之常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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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没有读过一句经典名言。”路轻的愤怒熄了火，变成燃尽的木炭，萧萧索索地抖擞余灰，“‘我这辈子最遗憾的是，推我下地狱的人，也曾带我上天堂。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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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检索完毕：没有读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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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。”路轻冷漠地指导它，“反正就是恶魔要带你下地狱之前会让你错以为自己在天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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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天机对每个人都有显示亲密度的话，它对路轻的亲密度或许会高于旁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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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的解读和原话有不一之处，甚至有些矛盾。”天机严谨地分析语意，“您用了原话没用的恶魔；原话是‘推’，您是‘带’；您还比原话多了一个‘错以为’。一番比较下来，原话是在谈一个人从天使变成‘推’人的下地狱的恶魔是真实的变更，而您认为那个人本来是恶魔，只是把自己美化成天使，但恶魔‘带’您下地狱，是和您一起下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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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至少我以为，带您一起下地狱的恶魔，比起曾经是天使但最后变成推您一个人下地狱的恶魔，联系更亲密，捆绑更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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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机是人工智能，用词更去感情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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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它是个人，指不定会说成这样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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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正的恶魔袖手旁观，任你在地狱里独自挣扎。带你一起下地狱的恶魔却是爱你的，只是藏不住伪装天堂的马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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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的分析逻辑超出路轻的意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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恶不恶魔她倒不在意，只是随口一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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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意的是顾汀舟那条银灰色的羊绒围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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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她送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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