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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后,他三根手指把奏折推远些,扭过头道:“我不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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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高旻挑眉道:“哦?为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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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兰山道:“他不会这样对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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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高旻道:“是啊,王爷的确很爱你,这一点任何一个熟悉他的人都看得出来。但是感情归感情,利益归利益,尚书令是静妃之父,静妃更是诞育了皇子,王爷要是娶了他的女儿,那便是皇亲国戚了,难道不比让你做王妃来得强?你也知道,从来正室娶的都是其背后的母家,而非其本人。至于侧室嘛……那才是全看王爷的心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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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兰山霍然转头瞪着他,恶狠狠道:“章高旻,你不要拿我当傻子!你哪里安了什么好心?你一向就不喜欢我,我不相信我爱的男人却要相信你,那我才真是配不上他对我的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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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高旻蹙眉与他对视片刻,神色阴晴不定,一会儿是对贺兰山的厌恶,一会儿是对他们感情的无奈,一会儿又是对闻于野的担忧。最后他突然单膝跪下,豁出去似的用诚挚恳切的语气央求道:“我知道你们情比金坚,但是感情再重要也没有没有性命重要!你再要不肯放手,恐怕王爷就要因此而大难临头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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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兰山不免被他的话说得心惊,问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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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高旻道:“许多事,王爷瞒着你是因为他太在乎你,他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,可你要是真的一无所知,哪天害了王爷你也浑然不知!你以为王爷如何能够亲自带兵来追拓跋敕戎?你是个聪明人,稍微想想就能想到,难道皇上不会担心王爷干脆和拓跋敕戎一块儿去鲜卑不回来了?反正王爷也没有什么亲人留在京城,无牵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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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,贺兰山倒是的确没有想那么多,他这些日子完全沉浸在和闻于野的热恋里,顾不上去思考那些波云诡谲的斗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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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兰山道:“那他是怎么出来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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