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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幻觉的眼泪，也会是滚烫的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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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见女人那嫣红的唇瓣微张，似乎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, 不断念一个人的名字，在向他求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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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起了一点好奇心, 手指微微松了点力道，想知道她在死到临头的时候，究竟在念谁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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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她的好父亲流泉君, 还是她的亲亲师兄陆云铮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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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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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胭求救下意识念出来的名字，简直莫名其妙到让他想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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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叫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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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不是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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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在叫你这个杀人狂魔, 我在叫我老公！会从万仞悬崖接住她的谢隐泽, 会从狼口中救下她的谢隐泽，怕蛇的谢隐泽, 别扭害臊不肯好好道谢的谢隐泽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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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意识模糊了，她挣不出自己的梦魇和恐惧，她今日会死在这幻境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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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死之际，却没注意到谢隐泽惊愕的眼神，她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，最后就像泡沫一样，从他手中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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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空落落的掌心，静止了好一会儿。打算离开时，忽然注意到了地上的一滴晶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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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幻觉消失了，为什么眼泪还在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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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幻境中脱离的感觉，就像个快要溺亡的人被人猛然捞了一把，骤然浮出水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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脖颈上的窒息感消失了，她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急促而剧烈地喘息着，额头上的冷汗一路顺着眉心蜿蜒，重重砸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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