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沈玉忽然道:“任哥,明天能陪我去给妈妈扫墓吗?”
任清崇正在摘眼镜,闻言一愣。
沈玉爬上床,将自己裹进被窝里,平躺着闭上眼:“我已经两年没给妈妈扫墓了。”
“十五岁那年妈妈查出肺癌晚期,我辍学一边拍剧一边给妈妈赚医药费。但癌细胞扩散得很快,不过一年的时间她就走了。那一年我刚签进tg传媒,以为终于可以让妈妈毫无顾虑地治病,结果根本没人给我这个机会。”
“我从小跟着妈妈生活,妈妈走后,我就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好像没什么联系了。”
沈玉静静说着,声音平缓无波动,任清崇也就静静地听。
“我不乐意交朋友,妈妈那边也没什么亲戚。虽然我并不觉得寂寞,但偶尔也会觉得这个世界挺没意思的——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?每天数着日子过,一小时,一分钟,一秒钟,到点了就吃饭、睡觉,年复一年日复一日,直到死去。”
“我害怕死,也害怕让自己接受,这个世界上,真的只剩一个孤零零的我了。”
“但是任哥,当我看见你出现在楼下,看见路灯的光洒在你脸上的时候,我忽然就没那么害怕了。”沈玉一停,声音有些微妙的卡顿,可他还是执着、坚定地说了下去,“原来这就是被一个人等待的滋味。就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说——你看吧,你也非孤身一人。”
任清崇温柔又耐心地听着,听着躺在身侧的人渐渐放低的声音和均匀的呼吸声,听着这座老房子附近此起彼伏的风声、偶尔路过的车流声,听着自己平缓的心跳声。
他轻轻抚上沈玉的发顶,几乎是虔诚地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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