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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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顷，汤匙叮当一声落入碗中，点滴汤药四溅，落在碗沿周边的桌面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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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说什么就说吧。”她转身直视对方，“难为你忍这么久了，从春雪告状的时候你就一直想问了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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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到如今，既然什么都知道了，就没必要再装作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，还不如摊开了来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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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她接着道：“是，我是不想用你送来的婢女，因为我不想一言一行都在你的监视之下，我不想我每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，都被人原封不动地告诉你，这有错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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压抑了一整日的情绪，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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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同于之前，此时此刻她的眼神毫不躲避地直视于他，仿佛被逼到退无可退后，只能选择去面对他，并拿出自己所有的勇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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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刻，他忽然很讨厌她这样的勇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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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何偏偏是在祁颂的事情上，才能给予她这样的勇气？为何在她心中，自己扮演的是逼迫她到死路的角色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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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明明从未逼迫过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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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明亮，可萧祁墨的眼里却晦暗无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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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静静看着对面仿佛要“殊死一搏”的人，倏忽冷笑了声：“仅仅只是如此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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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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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想用我送你的婢女，其实是害怕从此不方便与祁颂见面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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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点他倒是没有说错，不过她也并不心虚，反正已经决定摊开说了，今夜便注定不会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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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面无表情，直接承认道：“是啊，如你所说，我就是害怕不方便与他见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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