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节

？阿娘这是何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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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氏心情沉重，不知如何开口告知她，便只能叹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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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卜世邕接替妻子出声：“饯行还能是何意？为……要离开上京城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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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消息实在太突然，她不知所措，蹭地一下站起身来，又问：“爹爹，您同我说清楚，为何突然要离开上京城？您不是丞相当得好好的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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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她语气焦急，未免他们再起冲突，萧祁墨也起身安抚道：“阿莹，你先冷静些，听我跟你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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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倏忽看向他：“你也知道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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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今早才知晓的。”他解释道，“今早我去勤政殿回禀公务时，发现了伯父的劄子，父皇说是伯父递上来的辞呈，要告老还乡。我初听时也很吃惊，不过父皇说他并不准备答允，所以我才未曾同你提起此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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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完，卜幼莹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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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将目光转移至父亲身上，再次问道：“爹爹，您为何要告老还乡？就算您不愿意当官了，住在上京城不是很好吗？还能时常见见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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卜世邕自始至终都坐在那儿，脊背挺得笔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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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缕晚风在此时穿堂而过，烛火晃动，映着他挺拔的身影也忽明忽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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卜幼莹双眸微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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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忽然看见，父亲的两鬓不知何时已有了些许白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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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之前回门时还没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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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说她病重时，父亲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，难道这些白发，是在这段时日里长出来的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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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，卜世邕轻叹一声，徐徐起身，望向女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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