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月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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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，一日不差。”许是受了训，小秃瓢声音低了些，“也没说要见咱寺里的任何一位，只是跪着，连愿也没见他许一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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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禅转动手中佛珠的速度突然快了些。烛火噼里啪啦的炸开，连带着外头无边的月色也变得更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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勤亦勤非皆屏住呼吸不敢多言，直到忘禅抬了抬眼皮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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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去看看。”忘禅道，“勤亦，你随我一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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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和尚“哎”了一声，出门前朝小秃瓢做了个鬼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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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是深夜，堂前却仍点着灯烛。几柱佛香也燃着火星，烟雾缭绕之间，远远的，忘禅看到了那抹黑色的身影。男人跪着，宽厚的肩膀直挺挺，秋风吹得他衣摆浮动。走得近了，便能看到这人的侧脸，棱角分明五官挺拔坚毅，双眼轻阖，骨节分明的双手合拢轻抬，沉心诵经，竟真有点虔诚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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勤亦张嘴欲言，但总觉得眼下气氛奇怪，挠挠头正打算开口之际，男人却突然停下诵经，解了眼前困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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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：“你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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勤亦微讶，想他自己啥时候认识这号人物了？但转念又反应过来，莫不是……勤亦看了眼忘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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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站起来，他比他们都要高大半个头，皮肤偏白，眉骨上有一道并不清晰地伤疤，但纵然是这道并不好看的伤口也遮掩不住他俊朗贵气的长相。勤亦只与他对视了一眼，便觉浑身一颤，忍不住挪开了视线。他的双瞳幽深宛若无底，盯得久了，就好像有刀光剑影穿身而过，背上无端出了一身冷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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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大概就是勤非常说的杀气，勤亦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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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了，怎么不说话？”男人跨过蒲团，直直的立在忘禅身前，他逼得近了，更让人觉得心中生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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