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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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尊。师尊。好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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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或者是在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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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弟子没有错……师尊，不要抛弃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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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声嘶力竭的呐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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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像是恍惚的喃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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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枢星君有过很多徒弟，估计是这一声声师尊唤起了他的恻隐之心，他找叶长岐时跌进坑里，揽抱起烧糊涂的叶长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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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在意对方身上的突然多出来的鼓泡与各种黏糊糊液体，只是觉得叶长岐很冷，很害怕，害怕到一遍又一遍喊师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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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他不知道对方的师尊是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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瞎子握紧对方的手，把人揽进怀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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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熹微，照得瞎子身上暖洋洋的，他轻轻地喊了一声小弟子，四周静悄悄的，无人回应。瞎子便捏了捏对方的脸，冷冰冰的，又探了探他的鼻息，什么也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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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弟子已经没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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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枢星君周身有冷气涌散，白雾般的寒气凝聚成冰，蛛网一般爬满坑底，终年不化。小弟子在他怀里如同一具冰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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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，这个坑，是小弟子给自己挖的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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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枢星君在抱着叶长岐在坑里坐了七日。第七日，他将对方下葬，又想起自己不知道叶长岐的姓名，就踉跄地去找那块刻有全村人名的木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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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长岐在刻的时候就告诉过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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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自信地说自己记得所有人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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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十八个名字，没一个记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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