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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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和风将他视作亲师兄，是真的在乎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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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无涯心头一涨，五指攥成拳，苦涩地笑了笑，握住他的手腕：“怎么告诉你，是该告诉你那甲板下很黑，莺娘的歌声很美，还是竹条抽咽喉时很疼，说不出话时我很难过？我该怎么告诉你，和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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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轻轻地问，像是叹息：“我该怎么告诉你啊，师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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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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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道是叫他将那些日子再回忆一遍，告诉自己最小的师弟，说，我过去不好，遇到很多讨厌的人。说，路和风，我可能哪天发了狂就做个恶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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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当年杀了那个家主——告诉路和风他从小就是手染鲜血的畜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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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无涯不愿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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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阴暗的过往埋藏在心底，以冷漠对待世人，只想着就这么一辈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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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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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日，瞻九重中多了一个比他还小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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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孩子先在瞻九重主室的梁柱后歪着头偷看他一阵，怀里抱着一把比自己还高的木剑，然后瞪着大大的眼睛，问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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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是我第几个师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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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无涯不搭理对方，小孩就嗒嗒地跑过来，费劲地勾到许无涯的衣袖，轻轻地晃了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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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哥，你是不是受了伤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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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的师弟昂起头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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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哥，你疼不疼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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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声音很软，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和属于幼童的温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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