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东西被放在床头,像是碗。而后又有手替她撩开哭湿的耳发,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。
应该是太难受了,她听见那人说。
却没力气去回应,又变成无依无靠无牵无挂的一朵浮云,飘在空荡荡的天际。
大抵是到了午后日头最盛的时分,慎怡睡着睡着就觉得要出汗了,浑身都热,在被窝里挣扎半晌,把毯子踢掉了一半,终于平静。
这回她梦到了高三的自己。
她站在妹妹办满月酒的酒店门口,透过无数攒动的人头,看见已经年迈的姥姥姥爷。
在小婴儿四周围成一圈的人墙里,俨然有他们。
可这次她少了被忽略的委屈,心头涌上一阵遥远的想念。
在很多很多年以前,他们是不是也是这样围着自己?
那迎宾处上印着的大大的悦字,当年是不是也是由姥爷亲手写下的怡?
慎怡悄悄地靠在门边,她知道没人看得见她,所以放任了自己贪婪的目光,去看那已经不再完整的伉俪。
姥姥是慎怡上大二那年去世的,死于血栓。
起因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,原本以为那么矮,没事,在医院养了一段时间骨折的尾椎,又忙着回去扫榕树叶子,说是堆在家门口太难看,人家见了都不愿来坐。
住院的时候慎怡周末会去看她,每次去她都要这里摸摸那里捏捏,然后责怪她为什么不吃多一点,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还是这么瘦,为什么这么大的人了都不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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