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把眼泪憋回去。
“没事的婶儿,谢谢你替我擦汗……碗我自己拿下去吧,真的麻烦你了。”
阿宝婶走出两步,又踌躇地回头看她,心里犹豫半晌,还是坐了回来。
她今年已经将近六十岁,什么人都见过一遍,什么眼泪都品尝一回。人生百态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滚过一遭,对人的情绪感知尤为敏感。她第一次见慎怡的时候明媚如娇花,如今一场梦醒,却低沉如静潭。说不担心是假的,说是太痛,可痛又在哪里呢?
她忍不住问她是不是做噩梦。
慎怡说不是。
怎么会是噩梦。
“梦到已经回不来的美梦。”
阿宝婶看她低垂的双眼,上面未干的的泪水沾湿睫毛,让她想起纪则明在楼下时和她说的,慎怡娇气,但是不娇纵,脸皮薄,拜托她即便是安慰都不要那么直白。
他们来这一趟,是好不容易从城市里脱身,她突然痛倒,耽误了行程,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。
云城是个古老的城市,历史悠久到追溯不能,先祖留下一堆宝贵的文化遗产给予后人,填补那不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,推动经济。
很多人来了,都要说感觉轻松,回到从前般自由。
阿宝婶不知道这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奇妙磁场,能够将当下与过往置换,只是能够回去看一看,也是好的。
她帮慎怡把汗湿的额发撩到脑后,不厌其烦地替她擦着汗,坐在床边看她小口抿着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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