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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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意杯盘虽草草。酒美梅酸，恰称人怀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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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里插花花莫笑。可怜春似人将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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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空梦长安，认取长安道。”清朗秀俊的声音随着一句句唱词轻声重复，待到此句，跟着吟唱之人稍作停顿，轻笑一声，略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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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着榻上纱幔，不止悄无声息的停顿，伴随而来的轻笑也未瞒过艳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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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放下琵琶，挪至床边，笑意盈盈为躺在床上的人又递了一壶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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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楚公子对这句唱词有何高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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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过艳红色的纱幔，艳春见楚公子缓缓摇头，腿换了个姿势继续翘着，脚尖还一点一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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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：“我最喜欢的不是这句，而是……醉里插花花莫笑，可怜春似……人、将、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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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，他大笑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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艳春也跟着笑，“楚公子正是少年芳华，谈什么老去？倒是我，此生还未寻到知心人，便已定了后半生的命运，这才是‘人将老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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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说着，艳春背过身，拿起手帕抹起了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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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面人腾地坐起，掀开纱幔赶忙把身子探出来，见艳春真是伤心欲绝，赶忙赔礼道歉：“艳春姐姐，我错了，别哭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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艳春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就道歉的模样逗笑了，说：“我又不是因你而哭，你道哪门子的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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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美人落泪就是错，楚祯在此给艳春姑娘赔礼了。”他跳下床，有模有样地给艳春行了个大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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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祯此刻站到地上，才看出他身形清瘦得很，像是常年卧病在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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脸色也隐隐泛着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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