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

陪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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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家中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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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侯虞刚要问楚祯为何不陪着家人，楚祯刚巧看见夏侯虞磨了一半的墨块，打断夏侯虞，问道：“你是要作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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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。”夏侯虞看楚祯是故意转开话头，便不再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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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来帮你。”说着，楚祯就上手开始为夏侯虞磨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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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侯虞未推脱，抬头望向天上的凉月，手下顿了顿，不消片刻，一轮塞北寒月已初具雏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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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恰巧打下来，照在夏侯虞的侧边，衬的他脸色灰白，像是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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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祯蹙了蹙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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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晓夏侯虞温和谦让，却总在他身上看不到温热的气息，此情此景更是寒意刺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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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祯停顿间，忽然触碰到怀中的骨笛，眼眸一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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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放下墨块，一个旋身跃上屋顶了，坐在瓦片上，上唇轻轻触碰骨笛，一曲《塞外曲》缓缓流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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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子倏而高亢、倏而低沉，有喜悦、有悲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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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侯虞听出是镇守漠北的楚家军每逢佳节，都会演奏的曲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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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笔停了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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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的他，一直被软禁在漠北栾国边境，不见天日、不知年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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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每当他听见故乡方向传来如此曲调，他便知，又是一年佳节日，他为之付出一生自由换来的，便是大周此时此刻的千万盏灯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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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年纪的他，只知道自己如此做，是大义，全大周的百姓都会记得他、感谢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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