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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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比我还脆弱？我都醒了，你还睡着。”松晏微微叹气，趴倒在他身边，原先滑润光亮的皮毛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，一缕一缕地被血粘在一起，邋遢至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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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人应答，松晏只好扭头环视四周，入目尽是一片白惨惨的雾气，雾中树木干枯焦黑，四下不见生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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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，你说，”他收回视线，艰难地喘了口气，喃喃自语，“你遇到我是不是特别倒霉？遇上红白撞煞也就罢了，躲进梦境竟还能遇到梦境坍塌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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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命锁带人入梦，所去梦境不论喜悲，往往找到缘结所在便能安然无恙地脱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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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偶尔，梦境也会在找到缘结之前崩塌，将梦中万物埋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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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虽如此，此番他们二人能全须全尾地出来，没有缺胳膊少腿已是一大幸事。松晏不敢奢求太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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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眼倏然刺痛，松晏忍不住闭眼，眼前乍然出现一个人影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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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人提着青灯，身后满地彼岸花怒放，万鬼俯首。他高高在上，以至于松晏瞧不清他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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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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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来渡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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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副景象，松晏在梦中见过无数次。师父说这是他的心障，是有缘无分的憾事，所以即便走过忘川，喝下孟婆汤，也难以彻底忘却，生生世世都要纠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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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猝然睁眼，心道不好，这雾气并非寻常白雾，而是落山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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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传落山雾是姑获鸟身死所化，能让万木枯死，百花凋零，亦能让人见心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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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杀了姑获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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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他以为梦境崩塌是因为运气不佳才遇上的，然而此时看来，却有另一种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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