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狐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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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

赵可姿一起度过的岁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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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蹒跚学步,到亭亭玉立。赵可姿先是她的长姐,后是爱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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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香楼是青楼,楼里的姑娘卖身卖艺,都只为求一口热饭,赵可姿也不例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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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些年来,赵可姿自己都泥菩萨过河,却耗尽心神将赵可月从这肮脏的淤泥里摘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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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每老鸨让赵可月去接客时,赵可姿都会挡在赵可月身前,笑嘻嘻地将老鸨劝走,独自一人替她承受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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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赵可月并不乐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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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纪小时,她以为赵可姿是故意抢自己的生意,毕竟楼里的阿姊们都喜欢调笑说她是个小娃娃,长这么大了还要姐姐养着。她气不过,几次三番傻乎乎地跑去和赵可姿理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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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当这时,赵可姿便温柔地摸她的头,笑着说:“月儿不要听旁人胡说,你练好琴,便是在自己养自己了,我又不会弹琴,怎么会抢了你的生意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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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赵可月拍开她的手,气鼓鼓道:“你胡说!阿妈说了,姑娘们都是要接客的,姐姐不让我去接客,就是抢了我的生意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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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赵可姿是什么反应,赵可月早已经忘记了,也许是恼怒,也许是无奈,她说不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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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至后来,两人第一次同台演出,伺候薛家的人,她才如梦初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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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她坐在纱幕之后,为台前的舞姬赵可姿奏乐。她原先还满心欢喜地以为,能得到权贵的赏识是三生有幸,直到看到有人拥上台子,肆意打乱赵可姿的舞步,乱哄哄的,红纱上人影一叠又一叠,而管事的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出去,她才骤然醒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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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永远都记得那掩映的红纱里有一双绝望的眸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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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那双眸子望向她时从来都是带着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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