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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兴许是跑热了，脸颊脸颊透着些红意。他往后微微仰头，避开观御的手，自己胡乱扒拉下头发，气息不稳：“你这太子当的也太憋屈了些，明明就不喜欢，还要站那儿听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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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御没接话，沉默着收回手，将一方帕子递给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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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不由己的事太多。比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滔天权势，“太子”二字更像是枷锁镣铐，将他困在不见天日的屋子里，哪怕他撞得头破血流，也不会有人看到，更不会有人来救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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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时他不知“太子”意味着什么。授神之日众神叩拜，凰鸟讼贺，他垂眸看着阶下乌泱泱一片俯首的神，只感到无尽的恐慌，怕不称职，更怕辜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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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神散去后，玄柳带他去了神狱，让他看那些受罚的神，看苦苦挣扎却不得解脱的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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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中有一位，四肢尽断。他匍匐在地上，用一双浑浊苍老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观御，声音嘲哳：“我看见了......我看见了...你与我一样，你不是神......你心有碍、有障...你身边有一个人...你会、不！他...是他，他会......他会死，他的骨头、骨头沉进海里...他看着你！他看着你，眼睛里都是泪......血、血...到处都是血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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嘶哑难听的声音戛然而止，苍老的神直勾勾盯着观御，血从他身下渗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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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柳低头看着他，像是在看一只阴沟里的蛆虫：“把他带下去，打入畜生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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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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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侍卫架起死去的天神，拖着他从观御面前走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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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然伸手抓住观御的脚踝，将死时双眼向外鼓起，眼白被红血丝蚕食。他瞪着观御，颤抖着嘴唇竭力吐出两个字：“......尾、巴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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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下，抓着他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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