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节

然是高矮不一站在血海中一动不动的镇民，人头密密麻麻如同爬满大地的蚂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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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见递给他香火的小孩，看见卖糖人的老人……他们被血海一点点淹没，睁着眼闭着嘴面无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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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怨气太重了，”步重竭力将血海压下，在它猛烈反扑前抽身而退，拽着涟绛逃命，“以你我之力还对付不了它，快走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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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且战且退，终于赶在血海将蒲月镇吞没前逃到丰京，但都难免被血海所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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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累死小爷了。”步重顾不上其他，喘着粗气跌坐在地，手背上的伤口不住地往外渗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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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也好不到哪儿去，他环视四周，见丰京地势较高，且城周高墙拔地而起，城中又有修仙世家镇守，便知一时半会儿还算安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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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法子是楼弃舞教他的，”他蹲在河边捧水洗脸，说话时偏头瞧一眼树下捂着心口半死不活的灼华，一夜的奔逃让三人都憔悴不少，“先杀人，然后用不惑草让他们‘起死回生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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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岂有此理！”步重怒意横生，捏拳砸在树干上，咬牙愤愤道，“楼弃舞简直是个祸害，当初你就不该救他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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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言，涟绛微蹙着眉将拧干水的帕子递给步重，并未对此多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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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救楼弃舞，与不救楼弃舞，其实没多大区别——那天在桃山，楼弃舞分明是在试探他，明明自己可以脱身，却非要冒险等他伸出援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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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样的试探意义何在，他琢磨不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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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沉思片刻，心想楼弃舞在此时召出血海，兴许是为促魔骨破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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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观御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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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及此，他稍有怔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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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涟绛，”步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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