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节

血海中妖魔本就暴虐成性，彼时更因他的犹豫不决而癫狂愤怒，而魔骨也怒他不争，弃他于不顾，纵容妖魔咬断他的腿骨。幸在楼弃舞及时赶来，他才免于被分食殆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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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步重没等到楼弃舞的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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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高在上的神明亲手撕碎凤凰的羽翼，将凤凰推入血海，尸骨无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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饶是隔着斗笠，涟绛的情绪也似是长脚似的从眼睛里爬出来，兔起鹘落间爬满全身，叫人也跟着难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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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弃舞在这漫长的沉默里稍稍抿唇，须臾后正色道：“步重是凤凰，死后归于天地，不入酆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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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，涟绛转身便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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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弃舞急忙叫住他：“你去哪儿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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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间。”他半低着头一瘸一拐走得飞快，纵然牵扯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不觉发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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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凰归于天地，他便去天地间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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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弃舞紧随其后，难免唏嘘：“你这样无头苍蝇似的找怎么找得到？今日我带你来这儿，便是想帮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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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涟绛未作停留，并不信楼弃舞口中所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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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弃舞挑眉笑着，不急不躁接着道：“凤凰心悦鬼王，曾将凤翎赠予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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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蓦地驻足，回头对上楼弃舞似笑非笑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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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凤凰确实死透了。不过我之前也说了，我有办法让他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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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：“我答应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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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都不问问我想要什么便应下了？”楼弃舞微微一愣，随后不怀好意地笑起来，“早知那凤凰对你这么重要，我就该先杀了他，也省得再绕这么大一个圈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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