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节

神之人上祥云阶，受烈火焚心烧身之苦，而邪魔更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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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顺着长阶一步步往上走，脚下鲜血淋漓，蜿蜒成河。但不知是因为体内有魔骨，还是因为血海带给他的疼痛太盛，已经让他麻木，他并不觉得这烈火烧得有多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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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时楼弃舞问他，要不要找几个与他一道，他摇头拒绝了。此番到九重天，他不止是为夺素姻尸身，也为自己私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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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是想与观御见上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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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观御说他是邪魔，用承妄剑抵上他的喉咙，也总好过他浑浑噩噩独自一人沉浸于过往的柔情蜜意里不肯清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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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去五百余年，终不过黄粱一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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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醒时会觉得心酸，会觉得心疼，会觉得遗憾，也会觉得不甘......但只要是梦，便总归是要有清醒的一日，哪怕粉身碎骨也该清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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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问一问观御，可曾对他有过真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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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真走到长生殿前，他又却步不敢上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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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生殿殿前如往常一样，依旧没有守卫，门口两只神兽石像依旧雄赳赳气昂昂地伫立在那儿，殿中前院的桃花依旧开得旺盛，探头探脑绕过院墙朝殿外的人招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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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还如常，涟绛却感到无比难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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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虚扶着墙往殿中走，身后血淋淋的脚印随着他一边走一边散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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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生殿无守卫是因殿中的人布下无人能解的结界，若观御不允，别说外人，连蝴蝶都难飞进去。而涟绛一路畅行无阻，唯有在廊下遇到月行时驻足片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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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望着月行刹那间变红的眼圈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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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公子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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