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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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袖被撕开，连带着那条缠在胳膊上的价值连城的鲛纱，隐约透出除却伤口外的一点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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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心跳骤停，有那么一瞬间险些唐突伸手抓住他的胳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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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发什么愣？”男子收回挡在涟绛面前的手，显然对他的走神感到不满，紧皱的眉宇间甚至有几分愤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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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思绪乱了乱，仓促抬手将厉鬼的四肢拧断，随后抬脚将他踹到一边，这才问：“你跟来做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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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瞥一眼地上动弹不得的鬼，答非所问：“不杀他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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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涟绛三步并作两步，跨过阎王殿前堆成小山的黄纸，并未多作解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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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闻言静默，终于在即将踏进阎王殿前出声说：“折断他的四肢，让他形如废人，只会让他生不如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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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蓦地驻足，回头看向落在身后不远处的人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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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涟绛，”男子走近他，“他固然有错，但罪不至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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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错就该认打，”涟绛偏头，不再看他，却又觉得睁眼闭眼都是他，心里堵得发慌，“况且是他先动的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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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说完，男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，唯有雪沫子一刻不停地飘落在他乌黑的衣裳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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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，涟绛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语气有多委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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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自嘲地摇头，随后一面推开身后紧闭着的的乌木大门，一面道：“你不该来这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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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没接话，只是沉默地盯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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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口发疼，踏进阎王殿时终于解释说：“你误会了，我没有刻意折磨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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