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节

涟绛的声音很轻，几乎让人疑心是幻听，可又很重，压着血海深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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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竭力克制着，才没有将手中的脖颈折断。他额头上的青筋因为隐忍而暴起，将本就白皙的面色映得更加苍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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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并没有看向止戈，目光越过止戈，落在纷飞的黄白纸钱上；落在殿前满城猩红明灭的红灯笼上；落在受流言蛊惑而自相残杀争抢王位的子民身上；落在密密麻麻刻着小字的巨大的三生石上......最后落在相貌无奇的男子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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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目相对之时，总有人会先移开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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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先别开眼的......不是涟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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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虚心慌之人，终于不再是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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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最后看向止戈，看见止戈明明痛苦却还要强颜欢笑的神情时，他心底漫过隐秘的痛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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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会杀你。”他盯着止戈，溘然松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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止戈猛咳不已，再提起三叉戟时杀心更盛：“我本想着留你一命，但你仍不知悔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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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乜斜着眼睛看他，视他如跳梁小丑，并未将他放在眼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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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止戈更被这一举动激怒，他纵身而起，举起三叉戟便朝着涟绛心口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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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半步未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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戟尖即将刺入涟绛胸膛，站在一旁的男子微微睁大眼，千钧一发之际竟奋不顾身地扑上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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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瞬，左手命脉顿然作痛，竟是连五指都疼到痉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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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捂住命脉，指缝间渗出丝丝缕缕金红的光芒。他抬头看向涟绛，目睹细密的莲纹爬满涟绛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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