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9节

涟绛不欲听他为玄柳求情，眉目间隐隐蓄起怒意，“他便不该留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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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行哑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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诚如涟绛所言，玄柳若是为保三界太平，当年便该斩草除根，彻底屠尽九尾狐族，让春似旧再无可借用之身。但玄柳偏偏留下了他，个中缘由总归是离不开私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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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踏上长阶，一步步走向大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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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中玄柳两指夹着棋子，撑在桌案上冥思苦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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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红漆金的殿门缓缓打开，黑子落到棋盘上，将白子彻底围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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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踩在殿中明暗交接的地方，半张脸藏匿进阴影里，神色晦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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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持着长弓，弓身流光溢彩，与殿中四壁摆放着的奇珍异宝交相辉映，糅杂出炫目的光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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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来了。”玄柳身子后仰，斜斜靠坐龙椅之中，云淡风轻到仿佛此时面对的并非要取他项上人头的仇敌，而是相识已久的故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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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挽弓，箭矢在一片绚烂的光线里冷白如瓷，寒意逼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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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柳垂眸看向案上的棋局，语气格外平缓：“观御棋术了得，年纪轻轻便破了孤许多年都未能破解的棋局。你跟着他，可有学到一星半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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涟绛不想与玄柳作这些无谓的谈话。他眸色微沉，勾住弓弦的手指蓦地松开，离弦的箭直直射向玄柳咽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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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柳不紧不慢，直到箭矢距喉结不过毫厘，他才猛地踹翻桌案，弯身从箭下飞快闪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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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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箭簇堪堪擦过玄柳鼻尖，扎进龙椅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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兔起鹘落间，玄柳身影一晃，竟已逼近涟绛身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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