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节

己的内心抗争，争夺身体的控制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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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下一瞬，一双柔软的手臂就从他身后伸了出来，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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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鎏金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宸宴的后背上，语气娇媚又带着埋怨：“明明是你非要把我从那种茹毛饮血的野蛮世界中带出来的，是你非要给我讲道理、教我做人，是你让我明白了这个世道需要公道，你让我看懂了这个世界的不公、让我心怀怨念，却又不愿意心疼我的遭遇，不愿意和我并肩而战，你还想杀了我，还说我是你这一生最大的错误……你这样对我，真的慈悲么？你的那颗慈悲心肠，只对我狠心是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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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鎏金说这番话的目的原本是为了让宸宴对她心生愧疚、对她心软，从而放弃抵抗，但说着说着，她自己却先开始茫然了，根本分辨不清自己这话到底是真是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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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确实是，喜欢宸宴的，但却也是真的怨恨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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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恨他给她讲了太多的道理，让她看透了这个世道永远不存在真正的公道，但她却又无法避免这种不公降临到自己的身上，所以，她产生了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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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被“公道”这两个字推举着，走上了踏天这条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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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如果她从来就不明白呢那么多道理的话，她还会这么恨么？她的内心还会备受折麽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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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抵是，不会的吧。茹毛饮血之人，只会睚眦必报，不会踏天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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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为什么、总是那么狠心地对我呀？”月鎏金闭上了眼睛，将额头抵在了宸宴的背后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，言语间充斥着委屈和苦涩，“你可以理解许多人，可以宽恕许多人，唯独不理解我，不宽恕我……为什么呀？就因为我是妖？所以我的所有恶行都会在你眼中被放大无数倍么？你心怀苍生，我就不是苍生的一员了么？你的心里、为什么不能有我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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宸宴咬紧了牙关，呼吸沉重又急促，半是心慌意乱，半是扪心自问：我当真如她所说的那般，对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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