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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程绮玉为人很不地道,每想起这两个人的孽缘还是自己牵起来了,俞宛秋就觉得愧疚。都只怪那时候日子太封闭,对古人的道德水准估计过高,尤其对魏无涯这种表面上看起来潇洒出尘的琴师,看法忒不切实际,比如,把他往奏出高山流水的俞伯牙钟子期身上联想,以为是什么有情有义的民间艺术家。结果证明错得离谱,魏无涯的琴音再飘渺,也掩盖不了他趋炎附势、薄情寡义的本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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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由于这点愧疚,俞宛秋容忍了程绮玉的种种无礼乃至陷害,反正她只那么大本事,也不曾真正伤害到自己,后来更是害人不成反害己,弄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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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子妃,太子殿下回来了”素琴轻叩窗棱回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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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涉机密,屋内只留了茗香一人,屋外则由素琴把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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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了”俞宛秋把所有的材料都扫进抽屉,起身走出遂初堂,把赵佑熙迎进同心殿的正厅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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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琴端来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,俞宛秋伸手接过,赵佑熙就着妻子的手喝了半盏,扯着礼服的领口嚷:“好热,好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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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宛秋哄着说:“那我们进里屋去,你脱了外面的衣裳睡一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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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佑熙扶着她的手站起来,眼睛却四处张望:“尧儿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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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宛秋告诉他:“尧儿在怡庆殿,等你睡醒了,我就把他抱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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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佑熙这一觉睡到了戌末,初更已过,二更将至(晚上九点),循声追到怡庆殿,宝贝儿子已在妻子的摇篮曲中星眼朦胧,连“飞飞”和“骑大马”都没劲玩了。赵佑熙只能陪坐在床边,等儿子完全睡沉了,才拉着妻子的手去餐厅享用差不多是宵夜的晚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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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到一半,赵佑熙忍不住问:“刚进来时见你脸色不好,怎么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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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宛秋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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