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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过的每栋单元楼前面,都或坐或蹲着三五个老人,他们并不交谈,也没有动作,只是看着向饵走过,视线仿佛更多更沉重的雨,落了向饵一头一身。
雨水逐渐增加,被时光抛弃的小院愈发寂静。
总算到了。单元楼前有个水泥门槛,向饵抱着行李箱,纤细的手臂实在用不上力,但她咬着牙齿,脚下狠狠一踢,行李箱后半部分被她踢出去,同时她上半身用力拉拽。
砰咚一声,行李箱颠在地上,门槛是过去了,可箱子下头的轮子彻底报废,骨碌碌滚出去一个。
向饵无暇顾及,她拽着箱子先走到楼内,把箱子放在屋檐下躲雨,这才抱着脑袋跑出去,捡回那只轮子,紧紧捏在掌心里,顶着突然变成炮仗的雨滴回到楼前。
她呼出一口气,抬头望了望楼层。她住六楼,没电梯,得一鼓作气,不能休息,越是休息她越是没力气。
为了赶最便宜的飞机,她早上都没吃饭,飞机餐的小面包根本不顶饱,向饵想着回家就能吃泡面了,给自己握拳打气,低声说:
“走!”
她湿淋淋的手拎着行李箱,一路砰砰撞着台阶,上到六楼,重重地坐在箱子上喘息。
逼仄狭窄的楼道内,贴满各种小广告,潮气从每一道墙缝中渗透出来,墙上的漆掉了不少。
向饵喘着气,敲门,没人回应。她伸手进兜里掏出钥匙,艰难地站起来打开门。
陈旧客厅里传来电视声响,向饵瞥了一眼,客厅沙发上,她的室友分明在的,却不给她开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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