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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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言不知道跺了多久的脚，突然听到有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在出站口那里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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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南城来的方言，从南城来的方言，方言请到服务台，你哥哥在找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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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南城来的方言，有没有从南城来的，方言，方言在吗？听到请到服务台，你哥哥在找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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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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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言一开始没听清喇叭里喊的，一直等到工作人员喊到第三遍才听明白，喊的好像就是他，他就是从南城来的，他叫方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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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言赶紧跑过去，工作人员看他还是个孩子，直接把他领到了服务台，要脱自己身上的军大衣给他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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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言拒绝了大衣，边跑边想，喇叭里说是他哥哥在找他，那来的人应该就是栖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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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务台后除了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，方言没找到栖南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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椭圆形的服务台拐角旁边站着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，方言不认识他，男人穿着一件到小腿的长款黑色羽绒服，蓝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，头顶戴着黑色鸭舌帽，帽檐压得很低，方言只能看清他的下半张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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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张介于少年跟成熟男人之间的脸，更偏向少年感多一些，但宽宽的肩膀又是妥妥的大人，羽绒服肩头上落了雪，双手插着兜，直直盯着他看，好像在通过他的脸在辨认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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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言不敢跟他长时间对视，迅速躲开了视线，走近服务台，刚想开口问我哥哥呢，男人先开了口：“方言，男，十四岁，从南城来的，是你吗？你姥姥姥爷让我来接你回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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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栖南说的不一样，不白不胖还很瘦，头发长到把眼睛跟眉毛都遮住了，这么冷的天就穿了一件薄大衣，脸跟嘴唇冻得发紫，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沾了雪的帆布包，跟照片里那个奶呼呼的小娃娃也不一样，倒像个小乞丐，所以桑奕明不确定，出声跟他确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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