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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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奕明回来后去找方言，姥姥正在客厅里给方言剪头发，方言坐在客厅中间的椅子上，湿头发往前梳着，盖住了大半张脸，只有露着白皙精致的下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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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奕明手里拎着三大箱车厘子，把东西放在桌子上，走过去伸手要去接姥姥手里的剪刀：“姥姥，我来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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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比我剪的好，”姥姥把梳子跟剪刀递给桑奕明，“你给言言剪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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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言眼睛前面有梳下来的湿头发挡着，从发缝里只看到了桑奕明身上被细发丝分割开的白衬衫跟皮带，又很快闭上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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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奕明已经很久没给方言剪过头发了，但手上的动作还是很利索，左手拿梳子，右手拿剪刀，黑色的碎发不停落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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姥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，桑奕明以前给方言剪头发很少会说话，只专心手上的动作，快剪完的时候，桑奕明突然叫了方言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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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方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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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”方言闭着眼，用鼻音出的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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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像我这么多年，一直都在叫你全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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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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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小就是这么叫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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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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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习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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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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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后我改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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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言挑挑眉，眼睛往上看，桑奕明的下巴线条分明流畅，在瘦了之后显得更锐利了，他问：“改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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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称呼，叫方老师？”桑奕明试着问，眼睛还在手指间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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