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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兆同又道：“当哀痛终身，尽力孝顺母家其他亲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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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东阳恍然大悟，连黄口小儿尚有此决心，何况弘治帝，更何况，他还没有任何母家亲人能够让他弥补遗憾。这股情绪积累多年，只怕秉风雷之势而发，非是他们能阻拦的。他急急让人备车马，他要去见马文升。然而见到马文升后，因事涉天家秘事，李东阳不好直言，只能以朝中还有其他要务需要老尚书辅弼，何必为一桩小案失掉官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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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知，马文升却鄙夷地看向他：“恕老夫直言，此事事关纲常伦理，怎么能说是小事！此例一开，孝之一道就成了笑话。西涯公，老夫一直以为你只是处事较为周到，未想你竟然已将棱角磨平，圆滑至此，多谢你的好意，老夫只能心领了！送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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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东阳一片好心，欲辩不得，只得出门来，刚刚回家喝了半盏茶，又听门人急急来报，说是东宫刘瑾出门，送了一盒东西到焦芳府上。李东阳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，摔得粉碎，他扶额长叹一声：“好一招激将法，完了，全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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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出所料，第二日马文升在早朝上言辞更加激烈，直说是弘治帝听信太监谗言，扰乱朝纲，如若再不听劝阻，他就要马上告老还乡。而弘治帝对此的回应就是，辞官折子上的一个准字。连帝师都面临如此下场，其他人兔死狐悲，哪里还敢再言。杀李大雄与贬斥焦芳的上谕同时发出，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，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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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普天之下，明白其中道理的只三人，朱厚照、李月池与李东阳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