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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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溥道：“哪里是突然，老夫早有归田之意，数月前就想请辞，只是那时圣上执意斩杀李大雄，负图因此致仕，六部尚书更替，朝政正值不稳之时，老夫自觉身为元辅，岂能在此时离开，故而勉力强撑罢了。现下却是再也撑不住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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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鏊如鲠在喉，他想说，现下朝中也是暗潮汹涌，离不开您的辅弼，可看徐溥如风中残烛的模样，他也将话咽了下去，只听徐溥又道：“只是，在离开之前，老夫必有一言相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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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皆说：“洗耳恭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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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溥面色一沉，重声道：“叔厚、济之与希贤这三日所为，实是太过，有违臣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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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点名的梁储、王鏊与刘健皆是一惊，梁储道：“您所指的莫不是责罚李越与张奕之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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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溥道：“正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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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健的性子既刚且直，他道：“元辅恕罪，下官实在不知，师教徒，有何不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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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溥道：“你若真是尽心管教，老夫怎会有半个不字。只是，这三日来，你又教了多少圣人之言？无非是因对圣上、太子不满，故而拿两个孩子做筏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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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健的脸一时涨得通红，王鏊道：“元辅容禀，皇上、太子无故出此乱命，必有缘由。若不是李越巧言令色，张家以裙带攀附，怎会如此？这二人委实算不上无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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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储接口道：“尤其是李越。下官罚他，也是因他学问太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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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溥道：“那你们可料错了。李越未必想入宫来，受你们的无端指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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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东阳点点头，又将萧敬所言李越勇救无辜弱女，弘治帝的真实打算说了一遍，听得众人目瞪口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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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储不解道：“可是，为何此人还留在宫中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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