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节

太子妃来讲，是致命的打击。你可知薄皇后的典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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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景帝的妻子，是史上第一位被废的皇后，被废的理由是无子。在农耕文明中，没有儿子的妇女一生都抬不起头来，绝非是一种夸张之语。月池这才回过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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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治帝举起酒杯来一饮而尽：“那时朕的很多幕僚都劝朕多纳嫔御，因为若有皇孙，朕那时的太子位会更加巩固。但是朕实不忍心，背弃皇后。她性格开朗，活泼明媚，本不耐烦宫中的规矩，可为了朕，她什么都学，什么都做。从最开始处处被万贵妃指责，到最后贵妃竟然无刺可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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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治帝又饮了一杯酒道：“可没想到，他们劝不动朕，就去向皇后施压。皇后性格刚毅，又深爱朕，哪里受得了这番指责。她开始求子，自此之后，她的宫室里永远都充斥着香烛火气与浓浓的药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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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治帝碍于身份，一笔带过。可月池通过他的神色，亦能够想象出当时的情状。想必是夫妇二人一同背负着巨大的压力。在成化帝在位时，丈夫在外应对奇葩的父亲与桩桩乱政，妻子在内伺候尖酸的庶母，还要顶着四面八方对她善妒不贤的指责。而在丈夫继位后，所有的压力都转嫁到了妻子身上。皇后无子，后宫还无嫔妃，这在儒学统治的时代简直是不可思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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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治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：“幸好，照儿出生了。他就像太阳一样，照亮了整个紫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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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在心中接口道，也照亮了你们的爱情。有了中宫嫡子，大臣们又不是嚼舌根的三姑六婆，自然会少对后宫注目。不过，既然朱厚照是这么千呼万唤始出来，可为何在张皇后心中，他比张家还要倒退一箭之地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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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治帝给出了答案：“因着产前忧思过度，皇后身体虚弱，并不能贴身照顾太子。朕就挑了杨氏进宫。杨氏做事勤快，又重责任，照顾太子很是尽心。太子也很依赖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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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隐隐有所觉，莫不是以致太子将她当做了亲生母亲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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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治帝面露愁苦之色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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