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节

人，比如李阁老，比如刘阁老，他们孜孜以求的，是儒家千年来的梦想——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。而在儒家的政治蓝图中，不可缺少的是一个圣君，这才是他们对您忠心耿耿，又诸多要求的原因。换句话说，只有当您是圣君，能够实现他们的理想时，他们才会服从您。如果您与他们的想法相背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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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打断道：“他们还敢造反不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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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道：“刚开始应该不会直接走到那一步，但是他们可以拒不执行，可以阳奉阴违，可以糊弄您。没错，您是有东厂，有锦衣卫，但这些无法监控到天下每一个处。而东厂、锦衣卫亦有自己的小心思。更多时候，您就只能在臣下编造的幻象中活，以为自己的权力可以主宰天下，可实际上它根本连紫禁城都没出，或者即便出了，在离开您眼皮之后也大打折扣，甚至完全变了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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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勃然大怒：“你放肆！”他想到了王岳背着他做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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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指着点心金字塔道：“臣只是在说实话。高之所以为高，是因为有低的拱卫，而如果失去了低位之物，高也就不称其为高了。权力同样也是如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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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着便随手移开底层的点心，小小的金字塔即刻倒下，最高的一块芙蓉糕跌落尘埃，沾染尘土，咕溜溜地滚落到朱厚照脚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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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低头瞥见这脏兮兮的糕饼，反而平静下来，李越这厮只是在激怒他，越动气，反而越上了他的当。朱厚照也坐回到她对面，目光如炬地看着她：“你漏了一点，孤还可以相互制衡，相互监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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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道：“那您打算如何避开文官的围追堵截，扶植武官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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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斜睨了她一眼：“你把文官看得太过强大了，他们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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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恍然大悟：“这才是您今日来此的目的，你打算培植自己的人手，从内部分化他们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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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嗤笑一声：“还不算太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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