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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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这才稍稍定下神，道：“你的人品，孤还是信得过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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饶是局势万分紧张，月池也不由腹诽道，就是对着一个圣人，你怕也改不掉帝王多疑的秉性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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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带她躲到柜子中。在漆黑的柜子中，他问道：“外面有几个人，你可看过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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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道：“十来个，衣衫褴褛，手里还有兵器。恐是亡命之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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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重哼一声：“一群废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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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知道他是在说石义文等人，一群高手竟栽在流寇手中。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，驿站自来是过往官员住宿之地，谁能想到贼人居然能在这里的饮食中下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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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叹道：“现下不是怪罪人的时候。您待会儿从后门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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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警觉地看着她：“那你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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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的双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：“我去引开他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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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自问在腿脚灵便时，亦不是这十来个贼寇的对手，更别说这七天的奔波劳碌将她的行动能力拉低到了最低。她的腿迄今同灌了铅似得，每走一步仿佛踩在刀刃上。这样的她想要带着朱厚照全身而退，近乎痴人说梦。而朱厚照若有什么三长两短，即便她离了这里，也难逃一死。既然如此，何不将生命的价值最大化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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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一震，定定看了月池片刻，他是真心的，要拿自己的命，来换他的命，而他刚刚还心生怀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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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问道：“孤记得你的情。你想要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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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苦笑：“死后万事皆空，臣别无所求，唯一挂心的是我的娘子和师父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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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道：“孤知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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