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节

住献吉的官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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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缄默片刻后道：“我只想保住他的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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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在李宅不欢而散后，她也去求见了朱厚照。她一向畅通无阻的宫禁，却让她吃了好几次闭门羹。她独自站在红墙绿瓦前，听着过往人的窃窃私语，心渐渐跌落尘埃。他想要的时候，她必须要给，而他不要的时候，她就是送上门也不管用了。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。她没办法叫他一直当傻子，他也没办法使她一直做玩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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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突然感觉到茫然，告诉他真相又如何呢？等到他再一次发现，他们始终貌合神离，她始终有二心时，他只会疯得更厉害。她是“男人”时，朱厚照还会顾及她作为士大夫的尊严。可一旦她暴露身份成了女人，她可能会更受掣肘，她的秘密可能人尽皆知，她甚至还有怀孕的风险……就这么沿着悬崖走下去吧，或许粉身碎骨时，还是另一种解脱。她转过身，头也不回地离开巍峨的朱门，殊不知在她走后，有人又气得摔了一地酒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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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终于还是做了最自私的选择。她想，哪怕在随事考成后再暴露也是好的，朱厚照绝对不敢在那时动摇核心人物的地位。她也有了更强的谈判筹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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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为了这一点可能，她决定舍弃别人。李梦阳听了她的话，才付出一切，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，可她却连为了李梦阳，赌一场都不愿意，她更不敢冒让舒芬活着进京的风险。李梦阳和舒芬，一个对她有义，一个对她有恩，可她却要眼睁睁地，看着李梦阳丢官去职，舒芬被戕害至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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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对李东阳道：“我已经遣人去查探，江南士子背后，究竟是谁在作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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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东阳微微颌首，他伸出枯瘦的手拉住月池：“含章，你需明白，作怪的人，不是一个两个，而他们作怪的目的，也并非是想取献吉的命。”光凭一个李梦阳，又能得罪多少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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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反握住他的手，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：“他们只是想，逼我退回去而已。李先生，可我这次若退了，日后又当如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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