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瑾很坦白地告诉她:“可你要明白,即便我肯帮你,你也瞒不了一辈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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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道:“我知道, 我只是想再等一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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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瑾诧异道:“等一等, 又能怎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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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会不一样, 她是主持随事考成的核心人物之一,一旦她倒了,前头的一切努力都会化作泡影。没有她在前面挡着,反对派的炮火会将后面的人都撕碎。而宦官和中下层官僚,也不会同意她离去。她需要实实在在的利益共同体,确保她的身份暴露后,也不会被人要挟轻视,被人当成生育的工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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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,她不能就这么告诉刘瑾,她垂下眼帘,长长的睫毛颤动:“我实在是不甘心。老刘,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困在皇陵里的小太监了。你看不起那些须眉浊物,看不起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士大夫,可为何到了关键抉择的时候,你仍要按着他们的规则来行事。压制太监的,不在天理,而在‘宦者乱人之国’的成见,而压制女子的,不是身躯的孱弱,而是精神上的奴役。跟在男人的屁股后面走,不会让他们把你当成平等的人来相待,他还是只会把你看成一条脚边的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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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瑾出乎意料没有生气:“那你为何要女扮男装,而不是以女子之身当殿献策呢?因为你也知道,不顺应规则,你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。说到底,你只是放不下自尊,接受不了努力不如生儿子的现实而已,可我在净身时就不讲这玩意儿了。你要学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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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斟酌着,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汇:“……学会慢慢阉了自己。我知道,这刚开始时,是很难受。我没有一天不叫娘,不想去死的。可熬过来之后,摆在你面前的,就是康庄大道了。我不就这么过来了。”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