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节

他忽而忆起他们上一次因方氏争吵时，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：“这不可能，我不可能为你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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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那种惊恐的神情，一直刻在他的心中。他仿佛自半空坠入冰窟中。情爱带来的喜悦，忽然褪去。他直到此时，才明白她这半句话的意思：“……你宁愿看我断子绝孙，也不愿为我产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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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木然地望着他，说不出一句话。她的沉默就是最直白的答案。朱厚照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：“好，很好，好得紧，朕如今是真想把你开膛破腹，看看里头究竟有没有心肝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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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如风一样向外奔去，可没走几步路，就突觉头晕目眩，一头倒下。月池大惊，她急忙一边整理衣冠，一边叫道：“快来人，来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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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迷不醒的皇帝，被紧急送回了寝宫。第一个赶来的不是太医，而是刘瑾。刘公公跑得帽子都歪了，气喘吁吁道：“这、这是怎么了？爷莫不是欢喜晕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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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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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拿出一块帕子，递给刘瑾。刘瑾一面擦汗一面道：“多谢，你倒是说啊，究竟是怎么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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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静静道：“赶紧把脖子擦干净，准备等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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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0章 萋萋刬尽恨还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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取了她的性命，并不算是真正杀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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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眼看着， 太医进进出出，茶房中药香弥漫。张太后哭哭啼啼地过来，又哭哭啼啼地离开。萧敬看着她身后的金夫人， 不住叹气， 到了这个时候，居然还把张家老太太带着。或许此时的张家人也是真心为圣上担忧， 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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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也还记得，曾经是太子的朱厚照，是多么盼望和张太后的相见。他会脱下他那些骑服，穿得斯斯文文去见她。他在进门时，脸上都带着笑， 可当他真的坐在母亲面前时，面上的笑意又会慢慢淡去， 消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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