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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浇下,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焦芳。焦芳被他盯得发毛,顾不得落井下石,随便找个理由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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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闵本就受了惊吓,又摔伤了筋骨,经此一遭,郁结于心,一下病得更重。当日苦劝李梦阳的属官实在看不下去了,于深夜悄悄来探他,一见他的境况,也是一声长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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属官道:“您如此,李公也是如此,这样的事,哪里是你们能动得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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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坦言道:“能跃龙门的本就是凤毛麟角,那些个生员许多就是在混日子。李公在官学考核太过严苛,断了这些人的财路,自然惹人嫉恨。这些庸人本翻不起大波浪,但盖不住你们有意要随事考成啊。广州、泉州两地富得流油,要是真依事来考,严查吏治,江南四省能刮得油水就会大大减少,反而要承担的事务会不断增加。你们这是犯了众怒啊。眼瞅着皇爷抱病多日不上朝,人家还不想法子往死里搞你们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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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闵的面容一片灰败:“这难道,就没有天理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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属官撇撇嘴,这些人怎么都一个德行。他道:“命都保不住了,还讲什么天理。快修书给李侍郎求救吧,叫他赶紧收手,只要他不提什么考成改制,管保是风平浪静,否则,好狗也斗不过一群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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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闵的心一点一点冷下去,君子不愿共克难关,庸人不愿损其私利,而恶人乘势而起,贪污腐败、残害忠良。天时地利人和皆无,又谈什么将来?他的告罪书和辞呈不日后就送到了通政司,而他给月池的信也到了朱厚照的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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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德殿中,服了安神药的月池,已然沉沉睡去。她自那日晕倒过后,一病不起,更是一宿一宿难以安枕。太医们无奈,只能给她开大剂量的安神药,以药力来强行让她入睡。她所不知的是,在她昏睡过后,另一个传言昏迷不醒的人,却悄悄来到她的床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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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月圆如镜,冷清清的月光,穿过窗扉射来,映照得纱帐如烟如雾。夜风中浮动着百合的清香。朱厚照坐在月池的身旁,借着月色,翻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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