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4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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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迁的嘴唇微动，可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：“好吧，去去也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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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丕步入鸿庆楼时，竟生出一种物是人非之感。昔日，他们几人在此把酒言欢，谈天说地，是何等的自在，可如今，李梦阳和曹闵早已去官回乡，而他似乎也同李越走在不同的道路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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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敲门而入时，月池正在用土耳其壶煮咖啡，她道：“大哥果然守时，请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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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丕默默坐下，他一早就闻到了这种奇异浓郁的香气。眼看月池给他倒了一盅，他不由皱起了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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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问道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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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道：“尝尝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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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丕勉强试了试，他在尝第一口时，就想吐出来，可多年的教养逼得他只能咽下去。然而，他真的咽下去之后，却觉竟有几分顺润浓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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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睁大眼睛，目光奇异地看着它。月池突然生出几分感慨，谁能想到，她会在这里给一个明朝人煮咖啡喝。纵使时光相隔，纵使路途遥远，可大家对于美的追求，却是相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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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不由莞尔：“不错吧，还可以加奶和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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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丕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，看着她捣鼓。等他回过神来，他早就把一杯咖啡全都喝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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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摩挲着杯子，道：“又是那些蛮夷的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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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微微一笑：“蛮夷的东西，就不好喝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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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丕定定地看着她：“可到底登不上大雅之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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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一哂：“‘太山不让土壤，故能成其大；河海不择细流，故能就其深；王者不却众庶，故能明其德。’【1】如果仅因其产地，就生轻鄙之心弃之不用，这可不是贤者的胸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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