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谢丕还能怎么说,他僵硬地坐回原位:“在下洗耳恭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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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筠正色道:“拙夫在我蒙难时,将我托付给兄长,可见我们两家情谊之厚,非比寻常。既如此,我也就直说了,我知道你捣毁纺纱场是为了什么,可单凭这般就想保全整个家族,是不可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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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斟酌着语气道:“既然决心壮士断腕,那何不断得再彻底一点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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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丕久久没有言语,半晌方道:“我何尝不知,只是……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,只能略尽绵力,以求保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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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筠一愣:“可要保全主干,就必须除掉枯枝败叶。及时割席,将他们交由朝廷处置,才是最妥当的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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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丕默了默:“你是要我去状告自己的亲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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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筠道:“可这为了是保全你更多的亲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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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豪族为了丝绸走私之利,已将自己变成了皇权的眼中钉、肉中刺,与其让朝廷来削得一干二净,不如自己来削还能把握尺度。杀上百十来个人,交出大部分的财产,还能保剩下的子息不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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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道理,谢丕何尝不知,可是身为当局者,即便一清二楚,也难以挣脱无形的锁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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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筠看不到他的神色,她只能追问道:“可你不怎么着,又能怎么办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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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丕苦笑一声:“说不得只能挣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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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筠听得云里雾里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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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丕回过神,他道:“弟妹身子不好,还是请静养为宜,这本是我的家事,就不劳弟妹操心了。今日的逾矩之举,以后切莫再做了,若是损伤了你的名节,那真是百死莫赎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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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筠听得蹙眉:“说说话而已,你未免太大惊小怪了。我们还是说正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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