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0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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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一愣， 他的目中射出寒光，可又在霎时间消退。他阖上眼， 又一次倒在躺椅上：“你还没吃够教训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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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瑾一噎，他很早就发现了，皇爷对他的掺和十分抵触。或者说， 皇爷希望减少他和李越之间的利益纠葛， 让他们之间的感情至少在短暂的时刻是纯粹的， 尽管他心里比谁都清楚，这是痴人说梦。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奴才，他总不能和主子唱反调吧。所以，出于对圣意的顺从，出于对李越的忌惮，他选择了能避就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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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就是因为他的回避，又被李越摆了一道。刘瑾心里比谁都清楚，太监最大的好处，就是在一个忠字。明知道主子要受难，他非但不冲锋陷阵，反而还畏缩不前，这是大忌。他在天牢里咬紧牙关，一言不发的忠诚，都被蒙上了烟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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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的局面就是进退两难，进可能引火烧身，退又是一蹶不振。刘瑾只能又与幕僚张文冕商量。两人长吁短叹良久后，张文冕不得不说出这个残忍的事实：“这个家早就离不开您了，现在说脱身实在是太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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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瑾双眼圆睁：“难不成，我受这夹板气要受到死那日方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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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文冕一窒，他道：“这当然也是不行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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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终于下定决心，说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主意：“要不，您反其道而行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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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瑾翻了个白眼：“你是说反正都这样了，索性干脆加入这个家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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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文冕点头，有些惊喜：“您原来也这么想过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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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瑾长叹一声：“我是想过，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。你考虑过没有，凭什么加，加入之后该怎么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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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文冕沉吟道：“皇爷既不愿掺和进太多的利益纠葛，您何不也顺势而为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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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瑾一愣，刹那恍然：“你是说，我也不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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