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6节

外的春雪仍是搓绵扯絮一般，屋内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和炉火的燃烧声，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安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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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轻车熟路地坐到床畔，替她拉了拉被子。她的眼睛倏地睁开，透出万千凌厉光彩，看清是他时，又才放松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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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有些心疼，他抚触着她的鬓发，他道：“在这里，没人敢闯进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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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蜷成一团：“我知道，只是积习难改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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积习难改，只四个字，又有谁知道这背后说不尽的心酸和煎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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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默了默：“我每次去瞧你时，你、你也是这样吗？”看起来神色如常，心里却警惕到极点。这样无形的压力时时刻刻笼罩着你，叫你永远都如履薄冰，战战兢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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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装听不懂，她眼中盛满茫然：“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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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人一狗同时看着他。朱厚照暗叹一声，他没有追问，而是解下外袍，睡到她身侧。他的体温高，就像一个火炉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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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池依偎在他的怀里，听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闲话。天上的星辰，海中的白帆，街巷中的烟火，丛林中的猛兽……每个故事都是他精心搜罗来的，每个情节他都说得妙趣横生。她一直静静听着，时不时应和几句。可朱厚照就是知道，她并不在意，好像任何事都无法真正引起她的兴趣。她是一个世外人，虽然人在世中，心却永远留在那个不知名的地方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