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0节

忘却了过去的恋人，可昙花仙子却痴心不改。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，韦陀要下山帮助佛主采集朝露，于是她就选择那一刻开花，洁白芬芳，皎洁如月。可惜，韦陀遥望这一路繁花，心旷神怡，却始终都没有想起她。她却依然坚持着，无怨无悔。在您看来，她的付出，是否真的一文不值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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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不是。贞筠的眼圈有些发红，她深深一叹：“……真情本就不求回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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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主事笑了：“是啊，这不是以物易物，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，应该不应该。哪怕形貌俱变，也想为对方做些什么。别离虽叫人痛彻心扉，可哪怕只有一刹那的相会，生命亦能得到圆满。猫如此，人何尝不是如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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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筠若有所思，而此时女主事却突然唤了一声：“女史，您以为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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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筠一愣：“你、你认得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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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史这个称呼，她大吃一惊：“你是宫里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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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主事福身一礼，仪态端方：“卑职曾在沈学士门下听教，又岂会不认得女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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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筠忙扶起她，人生最喜，莫过于他乡遇故知。她不解道：“可你，你怎会在此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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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主事感慨万千：“这要仰赖您的夫君李尚书进言，皇爷颁了旨意，允三十岁以上女官、宫人出宫，入养济院、惠民医局、漏泽园和织造局任职，给我们发给俸禄，还允我们自由婚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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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筠呆若木鸡，只听她哽咽道：“当年，沈学士教我们读书时，老是说，‘别总想着梳妆打扮，多长点学识，到哪里都是好的。’年长的姐姐们却不当回事，眼看着这一辈子就耗在这里头了，纵有满腹诗书，又有什么用呢。可没想到，这才几年，竟然真有走出红墙碧瓦的那一天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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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筠早已积蓄在眼眶中的泪水，终于簌簌地落下。她紧紧握住女主事的手，笑中带泪：“你比我看得更明白，你比我看得更明白……往日，竟是我自误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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